【幸福清流我来写】第11期:清清流水故乡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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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清流水故乡河
吴传义
(本文刊载于《时代·三明》2013年第12期)
龙津河,我的故乡河,蜿蜒曲折,清波荡漾,舒展博大的胸怀,拥抱着灵秀巧倩的清流县城。这是我的故乡,九百年前叫黄连镇,那河水浸漫了祖先多少伤心泪;九百年前建县后叫清流县,又饱含了祖先对这片热土的多少希冀。
儿时,龙津河便是我们的伊甸园,小伙伴们相约着到河里挑水、嬉戏、钓鱼、摸虾,在河中的沙坝拣鳖蛋,在浅坑里用土箕捞沙鳅,到樊公潭龙牙礁上寻找水晶石……自由自在,不亦乐乎,常玩得忘了回家,直至母亲亲切而急迫的唤儿声顺着鹅卵石街面悠悠飘入耳鼓,我们这一群顽皮的孩子才蹦蹦跳跳意尤未尽地归家。

南极白云
记得上游河段原先有浮桥从东岸大石背通往西岸下坪背,在桥头几棵大树的荫护下,西岸沿岸设有回廊,回廊临河设有美人靠,古色古香。每逢端午赛龙舟时便拆开浮桥,一红一黄两条龙舟鼓声急促,水手汗流浃背,手中木浆舞得水花飞溅,沿河两岸的观众挤得水泄不通,可着嗓门也不知为哪条龙舟鼓劲。此情此景,那愤世忧民的楚大夫屈原魂若有知,亦当为百姓的一片赤诚而后悔投江了。
那时的河水清清亮亮,联缀着清流古八景中的“西桥横笛”、“”北渡孤舟、“龙津望月”、“雁塔晓钟”等四景。

东门桥雪景
西桥,名凤翔桥。当然还是如横在龙津河的长笛,只是早没了原先客家聚居地常见的木板桥,一九九五年后,将仅宽七米的水泥桥面扩建成了十九米,前两年又将其扩展了一倍。
北渡处,自然还是孤舟往返南北,为步行人提供捷径。
龙津桥,原系风雨桥,亦称屋桥,可供行人遮雨挡风、望月观涛。自宋代元符年间建县以来的九百年里多次毁于洪灾。一九五八年改建为钢筋木梁吊式半永久公路桥,全长108米,一九八五年改建为混凝土桥面。在一九九四年的“五·二”洪灾中,昼夜降雨量达397毫米,一夜之间,洪涛滾滾,浊浪翻卷,龙津河以它独特的方式,倾诉着人类滥砍乱伐、急功近利造成的生态失衡而引来的弥天大祸,全桥訇然坍塌。洪灾过后,全县人民及社会各界人士、港澳台胞共捐资226万元和6.2万港元,总投资近千万元重建现龙津桥。每当夏夜暑热难当,龙津桥两侧栏杆处常聚集着几百人在此纳凉,顺着樊公潭河谷南来的清风,荡涤着纳凉人一天的烦躁。倚栏望月,“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”,演示着“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”的故事。
雁塔,在城内近龙津桥的一个山包上,塔边一古庙,名万寿寺。此塔设计极为工巧,每临夏日,西坠的太阳将塔影斜斜地直指龙津河龙牙礁处,犹如一剑破石,传说能避邪祟,为一城百姓祈福消灾。
那时的孩子无忧无虑,常在河边看大人艄着长长的木筏、竹排,宛若戏水游龙冲过龙牙礁渐渐远去,大人们说,再往下游去,就是十八滩,滩滩犹如鬼门关,险礁暗伏,惊涛如雷,让人心惊胆颤,更让艄排人家中妻儿彻夜难眠。

九龙广场全景
龙津河有着15600千瓦发电蕴藏量,随着沙芜洞口8千瓦水电站的建成,龙津河为民造福的变化也日新月异,尤其是一九七二年嵩口坪水电站的建成,更是彻底改变了龙津河下游段狂傲不羁的性情,年均3500千瓦时的发电量,使白白流淌了数千年的龙津河水开始真正让清流人走进新时代。放眼望去,环抱清流县城的河水呈太极两仪式缓缓而过,水运码头舟楫如梭,顺风顺水,下“崆峡岭”,穿“小三峡”,越过一镜平湖即到了雄伟的嵩口电站大坝。这一段河流水质肥沃,浮游生物量大,达50多种鱼类,盛产的龙津青虾成了远近知晓的餐桌好菜。
在坝口右侧即是“闽江源头第一漂”,穿上救生衣,登上俄罗斯皮筏,既可在漂流中体验自我,领略回归自然的灵韵,又可仰观大坝雄姿。而后到夜滩泡个温水澡,坐在竹楼中品茗聊天,看蓝天鹭鸟竟飞,观林中山岚渺渺,瞧那份自得,那份悠哉,实陶陶然也。

北渡孤舟
若游兴未尽,雇只木船,一路“唉乃”直奔沙芜,置身于青山绿水间,浊气顿消。来到洞口村玳瑁山处,号称“八闽第一洞”的狐狸洞,以其晚期智人的人类牙齿化石的发现而蜚声中外,燕子洞群的发掘整理,更为游客提供了一处绝美的浏览胜地,其喀斯特地貌形成的钟乳石千姿百态,造型栩栩如生,直让人陶醉其间而流连忘返。
如今的龙津河水依然亮亮清清,汩汩流淌。夜来依傍其侧,看大山青黛静穆,河中倒影灯火闪烁,仿佛作曲家、音乐教育家郭祖荣先生于龙津河畔触景心动而禁不住点下的一串《第十二交响曲》的音符在水面上跳跃,其优美的旋律,和着习习的山风,在静谧的山城水波中升腾,我想,神山仙境亦不过如此罢了。
哦,龙津河,故乡的河,我心中的母亲河。